第95章 追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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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露濃他們出門前得準備這次要帶的東西。
現在已經是九月七號，秋風漸起，晚上有些冷，先是要準備一批禦寒衣物，接著就是日常要帶的食物。
夏露濃和空峙一起清點，“多帶點辣椒醬面條番茄幹之類的吧？然後再帶花生和黃豆，我現在可以迅速催生花生芽和豆芽，帶著挺方便。”
空峙：“多帶點蜂蜜。”
“成，我上樓看看。”
他們上次收回來的蜂蜜都堆在二樓，用陶罐裝了。
相比起第一次所有蜂蜜混在一起的情況，他們上次收到的蜂蜜質量就好得多。
他們直接將整個蜂巢收回來，裏面的蜂蜜分得很細，水蜜和熟蜜完全分開了，現在先吃水蜜。
水蜜裏面能量不那麽足，平時用來泡蜂蜜水夏露濃也不心疼。
夏露濃拿塑料罐將蜂蜜封裝好，又在罐口覆上保鮮膜，努力包好，晃了晃，確定晃不出來才收起來。
其餘物資也是，都用繩子捆好，外面再包上一層塑料膜，確保不會透水或者因為顛簸而破損。
晚上夏霍渠回來，檢查了一下他打包好的物資，提醒道：“蜂蜜可以多帶些。”
“兩罐還不夠嗎？”夏露濃將裝著蜂蜜的塑料罐找出來，“兩罐蜂蜜有一千多毫升了。”
“不夠，我們這次出門可能會比較久，遇到的事情也可能會比較多，多帶一些，有備無患。”夏霍渠道，“白樓已經在研究蜜蜂，估計我們明年就會有蜂蜜吃，多帶一些也沒關系。”
夏露濃點頭，又好奇地問：“那我明天再取一些。這次出門一共有多少人？有什麽特殊的說法嗎？”
夏霍渠看燕昔年一眼。
這事也沒什麽好隱瞞的，燕昔年主動接過話頭，“大概三十多個人，前段時間我們不是接到了別的基地的來信？這次趁著有空，大家約好一起出門，也探一探附近的情況，看能不能探出一條路來，直接和其他基地聯系上。”
夏露濃沒想到這次出門還有這個目的，頓時精神一振，“那我多拿兩罐蜂蜜。和我們一起出去的都有誰，昔年哥你能說嗎？”
“我們四個肯定要出去，以前你打過交道的巴牛他們也在，還有就是老劉他們跟著。為了安全，歐醫生也會跟著，另外還有幾個你沒怎麽接觸過的女成員。”
夏露濃蘇醒以來還是第一次聽說要跟女成員一起出門，“方便嗎？”
“還行，克服一下。女成員那邊也有幾個身手特別好的，過兩天見到你就知道了。”
夏露濃真有些期待。
他準備物資的時候特地細心地準備了一些藥物，其中有一盒緩解痛經的止疼藥。
夏露濃準備好一切，才發現空峙心情好像不太好。
他輕輕撞了撞空峙的腳，低聲問：“你怎麽了，怎麽感覺你心情不太好？”
空峙擡眼看他，“能和女隊員一起出去你挺開心？”
“還行啊。”夏露濃擡眼，有些茫然，“不是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嗎？歐醫生也在，她算是我的恩人，感覺和她一起出去挺開心的，你不開心？”
“不開心。”空峙轉回頭，淡淡道，“看你滿心女人，忘了兄弟的樣子，讓我怎麽開心？”
夏露濃看他不像在開玩笑，急了，“哎，我冤枉啊！我哪有滿心女人忘了兄弟？”
空峙和夏露濃對視，“我重要還是歐醫生重要？”
“你你你！肯定是你！你是我兄弟！”
夏露濃說完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，用胳膊肘一撞空峙，問：“空峙，你是不是吃醋了？”
空峙將他推開了些，“你走開。”
“我才不走，你就是吃醋了。”夏露濃伸手攬住他肩膀，好奇地問，“我以前從來沒想過你會吃醋，友誼的排他性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空峙雙眼看著他，幾乎一字一句的說道，“我只是覺得你很重要。”
夏露濃還沒反應過來，“我也覺得你很重要，非常重要，除了我哥，你和昔年哥在我心目中並排第一。”
“那叫並排第二。”空峙嗤笑一聲，心情看起來又不好了，他又輕輕推了夏露濃一下，將他推開，“遲鈍的家夥。”
說完轉身走了。
夏露濃茫然。
空峙好像真的生氣了，看起來甚至不太想跟他說話。
整整一下午加一晚上，兩人都各做各的，連眼神交集都沒有。
準確來說，是空峙不想和夏露濃有交集。
夏霍渠看出來不對，私下裏問夏露濃，“你們兩個之間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“也沒發生什麽事啊，也就整理物資的時候說了兩句，我感覺當時氣氛還挺好的，甚至都沒吵起來，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。”
夏露濃說著有點委屈，好像莫名其妙就被冷落了。
夏霍渠道：“你把你們今天的對話原話跟我說一遍。”
夏露濃今天一直在琢磨空峙為什麽會生氣，對這段對話記得很清楚。
他原樣覆述了一遍，又道：“哥，你幫我分析一下，這其中有什麽問題？明顯沒問題嘛！”
夏霍渠看他一眼，“你對你們兩個的關系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見解？”
夏露濃茫然，“有什麽特別的見解，我們不就是特別好的哥們嗎？”
夏露濃說完這句話，想到一件事，“哥，你說的特別見解指的是什麽？你該不會覺得空峙喜歡我吧？”
夏露濃從小到大都長得特別好看，一路以來桃花不斷，有男生也有女生。
在被人追這方面他還挺有經驗，不算太遲鈍。
可左看右看，空峙也不像在追他的樣子啊。
夏霍渠沒有給出準確答案，只跟他說道：“你自己想。”
夏露濃還真想了，他不僅想空峙是否喜歡他，還在想他是否喜歡空峙。
只是到了晚上，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。
兩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。
夏露濃覺得空峙喜歡他，說話做事也刻意避嫌。
燕昔年都看不過去，刻意私下問他，“你們兩個之間發生什麽事了，難道突然絕交了？”
“沒有！”夏露濃連忙擺手，“沒有的事，我們之間還挺好的。”
“那你們趕緊說開。”燕昔年警告，“馬上就要出發，外面危險重重，要是鬧矛盾，對雙方影響都很大，很容易出事，實在不行你們一個留在基地裏，別跟著出去了。”
夏露濃含糊道：“知道了，我會去找空峙說開。”
“你們抓緊！”
夏露濃和空峙住在一起，晚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在，想說開還是挺容易找到機會。
夏露濃磨蹭許久，總覺得突然說這個話題還挺讓人羞恥。
不過確實如他昔年哥所說，現在馬上要出門，矛盾不宜帶到野外去。
吃過晚飯後，他哥和他昔年哥都回屋休息了。
空峙在洗澡，夏露濃坐在客廳的沙發上，拿著毛巾左一下右一下隨意地擦著頭發，眼睛一直看著浴室的門口。
空峙洗澡很快，沒幾分鐘浴室“哢噠”一聲開門了。
夏露濃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，看著空峙的身影，整個人往後面縮了一下。
空峙目光落到他身上，走近幾步，道：“怎麽？”
夏露濃咽咽口水，“我們得談談。”
空峙坐到他對面，“好，我們來談談。你說談什麽？”
“我們，我們先確定一件事。”夏露濃不太敢看他眼睛，道，“你說我遲鈍，我想知道你說的這個遲鈍究竟是指什麽。”
空峙直接道：“指我們的關系。”
夏露濃感覺自己已經知道真相了，他抓著自己腰側的衣服，下意識想逃避，又拼命叫住自己，不許自己逃。
他澀聲道：“是我想象中的那個關系嗎？超越了友誼的關系。”
空峙看著他近乎無處躲閃的模樣，承認了，“是。我生氣並不是因為友誼的排他性，吃醋也不是。”
空峙直接給出答案，“只是因為我喜歡你罷了。”
只是因為我喜歡你罷了——！
夏露濃眼睛一下直了，他目光掠過空峙的臉龐，落到對面沙發上，感覺耳邊直接炸響了個驚雷。
他懷疑自己聽錯了，又明確知道並沒有錯。
“那個，我，你，就我不知道——”
夏露濃語無倫次，他用力抓了抓自己短短的頭發，“哎，那個，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，我以前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，就沒有考慮過我們之間的問題。”
空峙的目光在他臉上逡巡，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。
空峙道：“知道你沒有考慮，你現在可以考慮了。”
夏露濃耳朵快燒起來了，“我不喜歡男生，哎，也不是，我沒想過還能喜歡男生。”
空峙忽然伸出手，輕輕碰了碰他耳垂，道：“紅了，沒說服力。”
夏露濃擡眼，正對上空峙的目光。
空峙眼神很專註，眼裏似乎除了他就再也沒有別的。
夏露濃欲哭無淚，整個人往沙發一縮，拿著那張小小的毛巾擋在胸前，“我腦子現在亂得很，你別撩我。”
“不撩你。”空峙往後面退了一步，聲音沙啞，“你不討厭我，也不討厭男性的碰觸。你只是還沒習慣。我們的時間多得很，你可以慢慢想，考慮透徹。”
夏露濃搓搓自己的胳膊，認真道：“好，我會仔細考慮。”
說完這句話，他又道：“我能問一下你為什麽會喜歡我嗎？你以前喜歡男生嗎？”
“沒考慮過。”空峙淡淡道，“我以前沒考慮過談戀愛的事情，也沒喜歡過任何人，我不知道。”
“那——”夏露濃眼裏帶著猶豫，“我能再問一下，你喜歡我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嗎？還是因為別的什麽？”
空峙眼神暗了暗，反問：“你覺得我是那等腦子不清楚的人？”
夏露濃搖頭。
他怕自己解釋不清楚，斟酌著字詞，“我以前遇到很多向我表白的男生，只是因為我長得好看。”
說著他自己都有些沮喪，“皮囊其實沒那麽重要，我們兩個做了那麽久的室友，你應該也對我有所了解了，我本質其實一般，比較懶也比較饞，還有點嬌氣。”
空峙耐心聽完，問：“你覺得霍渠哥和燕隊，哪個沒你長得好看？”
夏露濃臉紅了紅，感覺自己的確有些自不量力。
空峙道：“正如你所說，我們在一起住了那麽久，再好看的皮囊也應該有所免疫。我對你心動與皮囊無關，只是喜歡你。”
夏露濃輕咳一聲。
空峙看他，“時間不早了，先回去睡吧。這個問題你可以慢慢想，想清楚再回答我。”
夏露濃現在心裏十分混亂，還真的沒辦法回答他，便點點頭。
“夏露濃。”在夏露濃即將回到房間的時候，空峙又叫住他，“無論如何，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追你的機會。”
夏露濃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，含混地點點頭，飛快逃進了房間。
他之前沒往這方面想，表現得也比較遲鈍。
現在窗戶紙捅破了，再回過頭一想，方方面面都是破綻。
空峙性格那麽獨的人，和他走進走出一起生活了那麽久，他怎麽會覺得兩人之間是單純的好哥們呢？
夏露濃枕著自己的胳膊，看著天花板看了很久，最後嘆了口氣。
他第二天睡醒的時候，眼下掛著兩塊大大的青黑，看著十分憔悴。
看到空峙，他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，也沒太多的害羞情緒，只是舉起手跟對方打了聲招呼，“早。”
“早。”空峙淡淡說道，“漱口水已經幫你裝好了，洗臉水也放在了外面，你看喜不喜歡這個溫度？明天想要高一點還是低一點？”
“啊？”夏露聽見他這話，瞌睡一下跑了，瞪大了眼睛，左右轉頭看看外面，見兩位兄長都不在，連忙走前兩步，走到空峙跟前壓低聲音，“我又不是女孩，不用那麽細致！”
空峙輕輕一推他，讓他出去刷牙，“追人都這樣，力圖讓你感受到溫暖。”
“真不用這樣，這溫暖太可怕。我承受不住。”夏露濃搓搓胳膊，再次強調，“我又不是女孩子，不用給我搞這套！”
“真不用？”
夏露濃斬釘截鐵，“不用。”
空峙點頭，看著他，低聲問：“那你喜歡哪套？我換個方法追你。”
夏露濃一下啞火了。
夏露濃從小到大不知道被多少人追過，各種獻殷勤的手法他都體驗過。
然而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喜歡哪種。
他再次跟空峙重申，不用像追女孩一樣追他，他特別雷那種肉麻兮兮，看起來不太正常的東西。
空峙答應了。
夏霍渠和燕昔年很快過來。
夏霍渠發現他弟和空峙之間的氣氛又有所改變，不像昨天那麽僵著，也沒有徹底恢覆的好兄弟的那種氛圍，看著有點怪怪的，卻讓人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裏奇怪。
夏霍渠多問了一句，“你們這是怎麽？說清楚了？”
夏露濃裝傻，“啊？什麽怎麽了？”
他哥直直的目光望過來。
夏露濃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看透了，他撓了一下腦袋，小聲說道：“空峙喜歡我，正在追我。我現在心裏有點亂，也不知道要怎麽回應。”
夏霍渠問：“那你喜歡他嗎？”
“我說不清楚。”夏露濃小聲道，“其實昨天我就想過這個問題了，我們之間好像的確要比朋友親密許多，要是斷開這段關系，我會很舍不得，不過如果真在一起，我又感覺怪怪的。”
他皺著眉頭道：“我以前沒有考慮過還能跟男生在一起的選項。”
夏霍渠道：“可以慢慢考慮，在一起可能就是一輩子事，多考慮一段時間再回答也沒關系。”
“我也是這麽想的。我跟他說了，他說要追我。”夏露濃道，“我還從來沒想象過他追人的樣子。”
夏霍渠道：“現在你可以直接看了。”
夏露濃點頭，又看他哥，後知後覺反應過來，“我還以為你會反對。哥你怎麽一點都不反對？還給我們出主意，按照道理來說，你不應該棒打鴛鴦嗎？”
“你希望我棒打鴛鴦？”
夏露濃想也不想，飛快搖頭。
夏霍渠一哂，“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，還能有什麽奢求？在這個世界，我只希望你平安開心，別的都可以往後站。”
夏露濃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，一把抱住他哥，下巴擱在他哥肩膀上，臉有點紅。
夏霍渠任他抱了好半天，眼裏閃過笑意，“都多大的人了，怎麽還那麽喜歡撒嬌？”
夏露濃和空峙之間的氣氛緩和了，大家都松了一口氣。
在這個時候，他們也終於要出發了。
這天一大早，卡車開到家門口，他們把準備好的東西往車上搬。
夏露濃專門準備了一個小本子，往車上搬一件東西，在本子上打一個勾，確定所有東西都沒有遺漏才松口氣。
“哥，我們這次出門暫時準備十天，對吧？”
“對，按照原定計劃，我們大概會十天之後回來，要是到時候趕不及，基地裏的事情也有白樓和物管會幫我們管理，不用太過擔心。”
夏露濃道：“我到不擔心，就是地裏的植物和小花椒樹，尤其小花椒樹。”
夏露濃看著院子一角的花椒樹，有種養孩子的感覺，這一次出門要那麽久，把孩子交到別人手上，實在不太令人放心。
夏霍渠道：“實在不行還有廖成，他會幫我們打理。說真的，你不帶夏花椒出去？我看它還挺想跟我們一起出去。”
“哥你不是說我們這次要去大城市？大城市危險那麽多，帶它出去，一個沒看住，它遇到了危險怎麽辦？我們獸形快，到時候直接邁腿跑了，它那麽一蹦一蹦的，哪來得及？”
夏霍渠沒意見，“你自己做好安撫工作，到時候別出什麽紕漏？”
夏露濃胸有成竹，“沒問題，我已經跟它說過了，它也答應了。”
夏霍渠並不看好，道：“我只是見你哄住它了，它未必真的理解我們這次要離開究竟是什麽意思，也未必能等那麽久。”
夏露濃道：“那我再跟它說說。”
夏霍渠的判斷是對的，夏露濃和花椒樹溝通好了，他們出門的時候，花椒樹還是不依不饒，樹根牽著夏露濃的衣角不讓他走。
也就是樹木不會哭，要是樹木會哭的話，花椒樹現在已經在地上打滾耍賴了。
夏露濃提前體驗了一把養孩子的艱難。
最後燕昔年發話，“要不就帶他一起去吧，實在不行讓它留在卡車上，只要卡不弄丟，花椒樹就不會出什麽事。”
空峙在旁邊淡淡開口，“我幫你看著它，我在它在。”
夏露濃一下炸毛，扭頭瞪他，“不要說這種話，不要插旗！”
夏露濃那模樣特別兇，眉頭皺起來，多了幾分讓人害怕的氣勢。
空峙頓了兩秒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們最終還是帶上了花椒樹。
大家開了五輛車，一共三十七個人，分成三隊。其中巴牛、叢漣、羅從鋅、張師海、廖全楠和歐醫生都在，還有幾位女性。
燕昔年還將炮筒和槍炮都給帶上了。
夏露濃從這裏已經能感覺到這次出門的氣氛不一樣了。
他心裏十分不安。
夏霍渠道：“不要自己嚇自己，我們休養了那麽久，別的不說，逃命的本事總是有。”
夏露濃使勁揉揉臉頰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們的車開得挺快。
現在外面已經是秋天。
一路開過去，周圍的景致已經變了，尤其道路兩邊的葉子，早就黃了。
許多樹都已經掉了葉子，頗有點秋風蕭瑟的感覺。
夏露濃是植物異能，看到這種情景，心中多少異樣。
他經常植物聯系在一起，現在也能和植物們共情雕零休眠這一生命歷程，這讓他心情變得有些低落。
基地周圍的景色他們已經看得很熟悉了，這半年以來他們經常出門，周圍也沒什麽新鮮感。
夏露濃一直看著遠方。
直到汽車開出一天之後，他才覺得周圍的景色變了，附近已經不是他們熟悉的地方。
燕昔年解釋道：“這次我們去的地方比較遠，開車起碼要開兩天，總的來說大概往西南方向走，你們看到那座新樺山，大概就到了目的地了。”
“這裏附近都沒有什麽基地嗎？要是這邊有我們沒有發現的基地，他們捷足先登了，將物資都搜刮得一幹二凈了怎麽辦？”
燕昔年笑，“你感覺一下這裏附近有沒有新的基地？”
夏露濃還真感覺了一下，也努力發揮自己那種冥冥之中的預感，然後感覺了半天，覺得這個方向確實應該沒有新的基地，他覺得這次出門會很有收獲。
他告訴燕昔年自己的答案。
燕昔年道：“我也感覺沒有，雖然我們都沒有你那種靈感，但是在野外待久了，經常看到各種各樣的動植物，能從一些細微的蹤跡發現附近的情況。”
夏露濃眼中露出好奇之色。
燕昔年道：“這次出門你們也可以多看看，我們看看我們究竟怎麽從技術方面發現各種各樣的事情，小濃你太依賴你的靈感了，這點不是說不好，只是有時候我們需要點別的東西。如果你想變成強大的獵人，光有靈感還不夠。”
夏露濃若有所思地點頭，一轉回頭，卻又對上空峙的目光。
空峙在看他，夏露濃感覺自己心跳得有點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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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已經是九月七號，秋風漸起，晚上有些冷，先是要準備一批禦寒衣物，接著就是日常要帶的食物。
夏露濃和空峙一起清點，“多帶點辣椒醬面條番茄幹之類的吧？然後再帶花生和黃豆，我現在可以迅速催生花生芽和豆芽，帶著挺方便。”
空峙：“多帶點蜂蜜。”
“成，我上樓看看。”
他們上次收回來的蜂蜜都堆在二樓，用陶罐裝了。
相比起第一次所有蜂蜜混在一起的情況，他們上次收到的蜂蜜質量就好得多。
他們直接將整個蜂巢收回來，裏面的蜂蜜分得很細，水蜜和熟蜜完全分開了，現在先吃水蜜。
水蜜裏面能量不那麽足，平時用來泡蜂蜜水夏露濃也不心疼。
夏露濃拿塑料罐將蜂蜜封裝好，又在罐口覆上保鮮膜，努力包好，晃了晃，確定晃不出來才收起來。
其餘物資也是，都用繩子捆好，外面再包上一層塑料膜，確保不會透水或者因為顛簸而破損。
晚上夏霍渠回來，檢查了一下他打包好的物資，提醒道：“蜂蜜可以多帶些。”
“兩罐還不夠嗎？”夏露濃將裝著蜂蜜的塑料罐找出來，“兩罐蜂蜜有一千多毫升了。”
“不夠，我們這次出門可能會比較久，遇到的事情也可能會比較多，多帶一些，有備無患。”夏霍渠道，“白樓已經在研究蜜蜂，估計我們明年就會有蜂蜜吃，多帶一些也沒關系。”
夏露濃點頭，又好奇地問：“那我明天再取一些。這次出門一共有多少人？有什麽特殊的說法嗎？”
夏霍渠看燕昔年一眼。
這事也沒什麽好隱瞞的，燕昔年主動接過話頭，“大概三十多個人，前段時間我們不是接到了別的基地的來信？這次趁著有空，大家約好一起出門，也探一探附近的情況，看能不能探出一條路來，直接和其他基地聯系上。”
夏露濃沒想到這次出門還有這個目的，頓時精神一振，“那我多拿兩罐蜂蜜。和我們一起出去的都有誰，昔年哥你能說嗎？”
“我們四個肯定要出去，以前你打過交道的巴牛他們也在，還有就是老劉他們跟著。為了安全，歐醫生也會跟著，另外還有幾個你沒怎麽接觸過的女成員。”
夏露濃蘇醒以來還是第一次聽說要跟女成員一起出門，“方便嗎？”
“還行，克服一下。女成員那邊也有幾個身手特別好的，過兩天見到你就知道了。”
夏露濃真有些期待。
他準備物資的時候特地細心地準備了一些藥物，其中有一盒緩解痛經的止疼藥。
夏露濃準備好一切，才發現空峙心情好像不太好。
他輕輕撞了撞空峙的腳，低聲問：“你怎麽了，怎麽感覺你心情不太好？”
空峙擡眼看他，“能和女隊員一起出去你挺開心？”
“還行啊。”夏露濃擡眼，有些茫然，“不是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嗎？歐醫生也在，她算是我的恩人，感覺和她一起出去挺開心的，你不開心？”
“不開心。”空峙轉回頭，淡淡道，“看你滿心女人，忘了兄弟的樣子，讓我怎麽開心？”
夏露濃看他不像在開玩笑，急了，“哎，我冤枉啊！我哪有滿心女人忘了兄弟？”
空峙和夏露濃對視，“我重要還是歐醫生重要？”
“你你你！肯定是你！你是我兄弟！”
夏露濃說完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，用胳膊肘一撞空峙，問：“空峙，你是不是吃醋了？”
空峙將他推開了些，“你走開。”
“我才不走，你就是吃醋了。”夏露濃伸手攬住他肩膀，好奇地問，“我以前從來沒想過你會吃醋，友誼的排他性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空峙雙眼看著他，幾乎一字一句的說道，“我只是覺得你很重要。”
夏露濃還沒反應過來，“我也覺得你很重要，非常重要，除了我哥，你和昔年哥在我心目中並排第一。”
“那叫並排第二。”空峙嗤笑一聲，心情看起來又不好了，他又輕輕推了夏露濃一下，將他推開，“遲鈍的家夥。”
說完轉身走了。
夏露濃茫然。
空峙好像真的生氣了，看起來甚至不太想跟他說話。
整整一下午加一晚上，兩人都各做各的，連眼神交集都沒有。
準確來說，是空峙不想和夏露濃有交集。
夏霍渠看出來不對，私下裏問夏露濃，“你們兩個之間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“也沒發生什麽事啊，也就整理物資的時候說了兩句，我感覺當時氣氛還挺好的，甚至都沒吵起來，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。”
夏露濃說著有點委屈，好像莫名其妙就被冷落了。
夏霍渠道：“你把你們今天的對話原話跟我說一遍。”
夏露濃今天一直在琢磨空峙為什麽會生氣，對這段對話記得很清楚。
他原樣覆述了一遍，又道：“哥，你幫我分析一下，這其中有什麽問題？明顯沒問題嘛！”
夏霍渠看他一眼，“你對你們兩個的關系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見解？”
夏露濃茫然，“有什麽特別的見解，我們不就是特別好的哥們嗎？”
夏露濃說完這句話，想到一件事，“哥，你說的特別見解指的是什麽？你該不會覺得空峙喜歡我吧？”
夏露濃從小到大都長得特別好看，一路以來桃花不斷，有男生也有女生。
在被人追這方面他還挺有經驗，不算太遲鈍。
可左看右看，空峙也不像在追他的樣子啊。
夏霍渠沒有給出準確答案，只跟他說道：“你自己想。”
夏露濃還真想了，他不僅想空峙是否喜歡他，還在想他是否喜歡空峙。
只是到了晚上，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。
兩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。
夏露濃覺得空峙喜歡他，說話做事也刻意避嫌。
燕昔年都看不過去，刻意私下問他，“你們兩個之間發生什麽事了，難道突然絕交了？”
“沒有！”夏露濃連忙擺手，“沒有的事，我們之間還挺好的。”
“那你們趕緊說開。”燕昔年警告，“馬上就要出發，外面危險重重，要是鬧矛盾，對雙方影響都很大，很容易出事，實在不行你們一個留在基地裏，別跟著出去了。”
夏露濃含糊道：“知道了，我會去找空峙說開。”
“你們抓緊！”
夏露濃和空峙住在一起，晚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在，想說開還是挺容易找到機會。
夏露濃磨蹭許久，總覺得突然說這個話題還挺讓人羞恥。
不過確實如他昔年哥所說，現在馬上要出門，矛盾不宜帶到野外去。
吃過晚飯後，他哥和他昔年哥都回屋休息了。
空峙在洗澡，夏露濃坐在客廳的沙發上，拿著毛巾左一下右一下隨意地擦著頭發，眼睛一直看著浴室的門口。
空峙洗澡很快，沒幾分鐘浴室“哢噠”一聲開門了。
夏露濃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，看著空峙的身影，整個人往後面縮了一下。
空峙目光落到他身上，走近幾步，道：“怎麽？”
夏露濃咽咽口水，“我們得談談。”
空峙坐到他對面，“好，我們來談談。你說談什麽？”
“我們，我們先確定一件事。”夏露濃不太敢看他眼睛，道，“你說我遲鈍，我想知道你說的這個遲鈍究竟是指什麽。”
空峙直接道：“指我們的關系。”
夏露濃感覺自己已經知道真相了，他抓著自己腰側的衣服，下意識想逃避，又拼命叫住自己，不許自己逃。
他澀聲道：“是我想象中的那個關系嗎？超越了友誼的關系。”
空峙看著他近乎無處躲閃的模樣，承認了，“是。我生氣並不是因為友誼的排他性，吃醋也不是。”
空峙直接給出答案，“只是因為我喜歡你罷了。”
只是因為我喜歡你罷了——！
夏露濃眼睛一下直了，他目光掠過空峙的臉龐，落到對面沙發上，感覺耳邊直接炸響了個驚雷。
他懷疑自己聽錯了，又明確知道並沒有錯。
“那個，我，你，就我不知道——”
夏露濃語無倫次，他用力抓了抓自己短短的頭發，“哎，那個，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，我以前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，就沒有考慮過我們之間的問題。”
空峙的目光在他臉上逡巡，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。
空峙道：“知道你沒有考慮，你現在可以考慮了。”
夏露濃耳朵快燒起來了，“我不喜歡男生，哎，也不是，我沒想過還能喜歡男生。”
空峙忽然伸出手，輕輕碰了碰他耳垂，道：“紅了，沒說服力。”
夏露濃擡眼，正對上空峙的目光。
空峙眼神很專註，眼裏似乎除了他就再也沒有別的。
夏露濃欲哭無淚，整個人往沙發一縮，拿著那張小小的毛巾擋在胸前，“我腦子現在亂得很，你別撩我。”
“不撩你。”空峙往後面退了一步，聲音沙啞，“你不討厭我，也不討厭男性的碰觸。你只是還沒習慣。我們的時間多得很，你可以慢慢想，考慮透徹。”
夏露濃搓搓自己的胳膊，認真道：“好，我會仔細考慮。”
說完這句話，他又道：“我能問一下你為什麽會喜歡我嗎？你以前喜歡男生嗎？”
“沒考慮過。”空峙淡淡道，“我以前沒考慮過談戀愛的事情，也沒喜歡過任何人，我不知道。”
“那——”夏露濃眼裏帶著猶豫，“我能再問一下，你喜歡我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嗎？還是因為別的什麽？”
空峙眼神暗了暗，反問：“你覺得我是那等腦子不清楚的人？”
夏露濃搖頭。
他怕自己解釋不清楚，斟酌著字詞，“我以前遇到很多向我表白的男生，只是因為我長得好看。”
說著他自己都有些沮喪，“皮囊其實沒那麽重要，我們兩個做了那麽久的室友，你應該也對我有所了解了，我本質其實一般，比較懶也比較饞，還有點嬌氣。”
空峙耐心聽完，問：“你覺得霍渠哥和燕隊，哪個沒你長得好看？”
夏露濃臉紅了紅，感覺自己的確有些自不量力。
空峙道：“正如你所說，我們在一起住了那麽久，再好看的皮囊也應該有所免疫。我對你心動與皮囊無關，只是喜歡你。”
夏露濃輕咳一聲。
空峙看他，“時間不早了，先回去睡吧。這個問題你可以慢慢想，想清楚再回答我。”
夏露濃現在心裏十分混亂，還真的沒辦法回答他，便點點頭。
“夏露濃。”在夏露濃即將回到房間的時候，空峙又叫住他，“無論如何，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追你的機會。”
夏露濃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，含混地點點頭，飛快逃進了房間。
他之前沒往這方面想，表現得也比較遲鈍。
現在窗戶紙捅破了，再回過頭一想，方方面面都是破綻。
空峙性格那麽獨的人，和他走進走出一起生活了那麽久，他怎麽會覺得兩人之間是單純的好哥們呢？
夏露濃枕著自己的胳膊，看著天花板看了很久，最後嘆了口氣。
他第二天睡醒的時候，眼下掛著兩塊大大的青黑，看著十分憔悴。
看到空峙，他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，也沒太多的害羞情緒，只是舉起手跟對方打了聲招呼，“早。”
“早。”空峙淡淡說道，“漱口水已經幫你裝好了，洗臉水也放在了外面，你看喜不喜歡這個溫度？明天想要高一點還是低一點？”
“啊？”夏露聽見他這話，瞌睡一下跑了，瞪大了眼睛，左右轉頭看看外面，見兩位兄長都不在，連忙走前兩步，走到空峙跟前壓低聲音，“我又不是女孩，不用那麽細致！”
空峙輕輕一推他，讓他出去刷牙，“追人都這樣，力圖讓你感受到溫暖。”
“真不用這樣，這溫暖太可怕。我承受不住。”夏露濃搓搓胳膊，再次強調，“我又不是女孩子，不用給我搞這套！”
“真不用？”
夏露濃斬釘截鐵，“不用。”
空峙點頭，看著他，低聲問：“那你喜歡哪套？我換個方法追你。”
夏露濃一下啞火了。
夏露濃從小到大不知道被多少人追過，各種獻殷勤的手法他都體驗過。
然而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喜歡哪種。
他再次跟空峙重申，不用像追女孩一樣追他，他特別雷那種肉麻兮兮，看起來不太正常的東西。
空峙答應了。
夏霍渠和燕昔年很快過來。
夏霍渠發現他弟和空峙之間的氣氛又有所改變，不像昨天那麽僵著，也沒有徹底恢覆的好兄弟的那種氛圍，看著有點怪怪的，卻讓人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裏奇怪。
夏霍渠多問了一句，“你們這是怎麽？說清楚了？”
夏露濃裝傻，“啊？什麽怎麽了？”
他哥直直的目光望過來。
夏露濃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看透了，他撓了一下腦袋，小聲說道：“空峙喜歡我，正在追我。我現在心裏有點亂，也不知道要怎麽回應。”
夏霍渠問：“那你喜歡他嗎？”
“我說不清楚。”夏露濃小聲道，“其實昨天我就想過這個問題了，我們之間好像的確要比朋友親密許多，要是斷開這段關系，我會很舍不得，不過如果真在一起，我又感覺怪怪的。”
他皺著眉頭道：“我以前沒有考慮過還能跟男生在一起的選項。”
夏霍渠道：“可以慢慢考慮，在一起可能就是一輩子事，多考慮一段時間再回答也沒關系。”
“我也是這麽想的。我跟他說了，他說要追我。”夏露濃道，“我還從來沒想象過他追人的樣子。”
夏霍渠道：“現在你可以直接看了。”
夏露濃點頭，又看他哥，後知後覺反應過來，“我還以為你會反對。哥你怎麽一點都不反對？還給我們出主意，按照道理來說，你不應該棒打鴛鴦嗎？”
“你希望我棒打鴛鴦？”
夏露濃想也不想，飛快搖頭。
夏霍渠一哂，“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，還能有什麽奢求？在這個世界，我只希望你平安開心，別的都可以往後站。”
夏露濃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，一把抱住他哥，下巴擱在他哥肩膀上，臉有點紅。
夏霍渠任他抱了好半天，眼裏閃過笑意，“都多大的人了，怎麽還那麽喜歡撒嬌？”
夏露濃和空峙之間的氣氛緩和了，大家都松了一口氣。
在這個時候，他們也終於要出發了。
這天一大早，卡車開到家門口，他們把準備好的東西往車上搬。
夏露濃專門準備了一個小本子，往車上搬一件東西，在本子上打一個勾，確定所有東西都沒有遺漏才松口氣。
“哥，我們這次出門暫時準備十天，對吧？”
“對，按照原定計劃，我們大概會十天之後回來，要是到時候趕不及，基地裏的事情也有白樓和物管會幫我們管理，不用太過擔心。”
夏露濃道：“我到不擔心，就是地裏的植物和小花椒樹，尤其小花椒樹。”
夏露濃看著院子一角的花椒樹，有種養孩子的感覺，這一次出門要那麽久，把孩子交到別人手上，實在不太令人放心。
夏霍渠道：“實在不行還有廖成，他會幫我們打理。說真的，你不帶夏花椒出去？我看它還挺想跟我們一起出去。”
“哥你不是說我們這次要去大城市？大城市危險那麽多，帶它出去，一個沒看住，它遇到了危險怎麽辦？我們獸形快，到時候直接邁腿跑了，它那麽一蹦一蹦的，哪來得及？”
夏霍渠沒意見，“你自己做好安撫工作，到時候別出什麽紕漏？”
夏露濃胸有成竹，“沒問題，我已經跟它說過了，它也答應了。”
夏霍渠並不看好，道：“我只是見你哄住它了，它未必真的理解我們這次要離開究竟是什麽意思，也未必能等那麽久。”
夏露濃道：“那我再跟它說說。”
夏霍渠的判斷是對的，夏露濃和花椒樹溝通好了，他們出門的時候，花椒樹還是不依不饒，樹根牽著夏露濃的衣角不讓他走。
也就是樹木不會哭，要是樹木會哭的話，花椒樹現在已經在地上打滾耍賴了。
夏露濃提前體驗了一把養孩子的艱難。
最後燕昔年發話，“要不就帶他一起去吧，實在不行讓它留在卡車上，只要卡不弄丟，花椒樹就不會出什麽事。”
空峙在旁邊淡淡開口，“我幫你看著它，我在它在。”
夏露濃一下炸毛，扭頭瞪他，“不要說這種話，不要插旗！”
夏露濃那模樣特別兇，眉頭皺起來，多了幾分讓人害怕的氣勢。
空峙頓了兩秒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們最終還是帶上了花椒樹。
大家開了五輛車，一共三十七個人，分成三隊。其中巴牛、叢漣、羅從鋅、張師海、廖全楠和歐醫生都在，還有幾位女性。
燕昔年還將炮筒和槍炮都給帶上了。
夏露濃從這裏已經能感覺到這次出門的氣氛不一樣了。
他心裏十分不安。
夏霍渠道：“不要自己嚇自己，我們休養了那麽久，別的不說，逃命的本事總是有。”
夏露濃使勁揉揉臉頰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們的車開得挺快。
現在外面已經是秋天。
一路開過去，周圍的景致已經變了，尤其道路兩邊的葉子，早就黃了。
許多樹都已經掉了葉子，頗有點秋風蕭瑟的感覺。
夏露濃是植物異能，看到這種情景，心中多少異樣。
他經常植物聯系在一起，現在也能和植物們共情雕零休眠這一生命歷程，這讓他心情變得有些低落。
基地周圍的景色他們已經看得很熟悉了，這半年以來他們經常出門，周圍也沒什麽新鮮感。
夏露濃一直看著遠方。
直到汽車開出一天之後，他才覺得周圍的景色變了，附近已經不是他們熟悉的地方。
燕昔年解釋道：“這次我們去的地方比較遠，開車起碼要開兩天，總的來說大概往西南方向走，你們看到那座新樺山，大概就到了目的地了。”
“這裏附近都沒有什麽基地嗎？要是這邊有我們沒有發現的基地，他們捷足先登了，將物資都搜刮得一幹二凈了怎麽辦？”
燕昔年笑，“你感覺一下這裏附近有沒有新的基地？”
夏露濃還真感覺了一下，也努力發揮自己那種冥冥之中的預感，然後感覺了半天，覺得這個方向確實應該沒有新的基地，他覺得這次出門會很有收獲。
他告訴燕昔年自己的答案。
燕昔年道：“我也感覺沒有，雖然我們都沒有你那種靈感，但是在野外待久了，經常看到各種各樣的動植物，能從一些細微的蹤跡發現附近的情況。”
夏露濃眼中露出好奇之色。
燕昔年道：“這次出門你們也可以多看看，我們看看我們究竟怎麽從技術方面發現各種各樣的事情，小濃你太依賴你的靈感了，這點不是說不好，只是有時候我們需要點別的東西。如果你想變成強大的獵人，光有靈感還不夠。”
夏露濃若有所思地點頭，一轉回頭，卻又對上空峙的目光。
空峙在看他，夏露濃感覺自己心跳得有點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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